記得我第一篇為「天恩」寫的牧聲是五年前的今日。那時我在回港度假途中,感嘆香港的急速變化,由一個漁港轉化為一個五光十色的大都會,感嘆她經歷過獨一無二起起跌跌的路程,感嘆每個人走的路也是不盡相同:偶然平坦,又變得崎嶇;偶然花香常漫,又荊棘滿途;偶然有所選擇,又會令人無奈……無論如何,香港是我成長的樂土。回想這三年在「天恩」牧會的日子,真是「苦辣酸甜」的滋味啊!今日,暫時要在「天恩」的牧聲上畫上一個句號,也是非一般滋味在心頭。
苦 – 非痛苦的苦,卻是吃苦瓜的苦。多數小孩子自幼不愛吃苦瓜,因為味道異常,都是長大後,才會欣賞苦瓜獨有的苦味。牧會是勞心勞力的,甚至在某些情況是有「苦」自己知,比初吃苦瓜不遑多讓,不過,苦的背後會散發甘甜,難怪那些牧會愈資深的長輩,愈是懂得那苦盡甘來的滋味。
辣 – 非「辣招」的辣,卻是辣椒的辣。我少時從來不會沾辣醬,因為我以為辣會阻礙我享受食物的原汁原味,到我長大後,才發現一只小辣椒用得合宜,可以刺激味蕾,增進食慾。牧會呢?教會的事工繁多,會眾的性情各異,偶然遇上辣手的情況,是在所難免。在社會上,一般會選擇「避之則吉」,但在牧會的位分上,是不能逃避的。當面對這些「辣」,甚至是「麻辣」的時候,我就視它為提神劑,提醒我「非勢力,非才能,乃是靠神的靈成事」,從而體驗到神的權能和恩惠。
酸 – 非食物腐壞了的酸,卻是食物本質上的酸。食物腐壞了產生酸味,我們自然不會吃,但牧會的酸是一種本質的味道。需要從忍受中欣賞,好比檸檬,鳳梨,酸辣湯,酸奶,酸菜……如果當中沒有酸味,才是異常。既然酸味是神創造百味中其中一種,又容讓「酸」存在牧會中,就當然要以品嚐的心去欣賞,因為供應的主必定會加糖調和。
甜 – 當然是「苦水」變甜的甜 (出25:22-25)。牧會充滿了苦,辣,和酸,如果沒有糖去調和整合,這些味道都不是味兒。詩人形容「神的話比蜜甘甜,且比蜂房下滴的蜜甘甜」(詩19:10b)。原來,事奉的人只要憑著神的話引導和帶領,事奉的人生就豐富了不同的味道,苦辣酸味被調和後會比蜜更甘甜。
弟兄姊妹,每一個人的路都不盡相同,有崎嶇起伏的,有陰晴不定的,有驚濤駭浪的……只要在途中有慈愛的主相伴,總會知道朝向曙光,邁步彩虹,因為「誰敬畏耶和華,耶和華必指示他當走的道路」 (詩25:12)。師母和我的離開,代表了我們在「天恩」的服事暫時要畫上一個句號,但句號之後並非代表終結,卻是一個新里程的開始。事奉人生是蒙福的,因為有以馬內利的應許。願主內各肢體都能親身體驗聖經的應許:「報福音、傳喜信的人,他們的腳蹤何等佳美!」(羅10:14-15)